每年的這個時候,北歐人都會滿懷期待地打開他們從南歐小心翼翼帶回來的酒。但他們經常感到失望的是,自己珍藏的葡萄酒紀念品并沒有延續剛剛過去的夏日假期的溫暖和慵懶。那些在藤蔓成蔭的陽臺上曾經嘗起來那么美味的紅酒、白酒或玫瑰紅酒,在灰暗的天空下卻似乎顯得平淡無奇。這提醒了我們一個經久不衰的問題:葡萄酒為何不能旅行呢?
這不是葡萄酒的錯。這種令人沮喪的現象生動地證明了葡萄酒的口感是一種主觀體驗。幾乎永遠是我們自己、我們的情緒和環境在發生改變,而不是葡萄酒。現代葡萄酒能夠經得住長途跋涉。英國超市貨架上的許多葡萄酒都是幾天前剛從海峽那邊用貨車裝運過來的。
當然這種現象也決非僅僅局限于葡萄酒。雞尾酒柜角落里隨處可見的積滿灰塵的茴香烈酒、邁塔克瑟白蘭地酒以及Fundador也是對此的證明——滿懷希望的旅游者迫切買下了這些液體紀念品,卻將其束之高閣。但在原產地,即便是專業人士也無法抵擋那種未經驗證的誘惑。記得曾經有一次,也是一次在塞浦路斯度假時,我非常高興地喝了當地的白蘭地加檸檬水,一種我在倫敦非常討厭的混合飲料。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度假者開始乘飛機,而不是駕車旅行,這些液體紀念品正在逐漸成為過去。在如今這個安全的新時代,乘飛機旅行限制了愛酒人士的舊習慣。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遇到限制帶酒上飛機時我是多么憤怒。那是2002年某天早上的8點,當時英國機場還沒有開始限制攜帶裝有液體的瓶子。我在上海機場登機飛往中國遙遠的西部地區新疆時,受到了檢查。當天早晨在我準備動身離開時,當地經銷商給了我一瓶怡園酒莊(GraceVineyard)莊主珍藏(Chairman’sReserve)的樣品,據說它是當時中國紅酒品牌中最有前景的品牌。我當時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欲望品嘗它,但我想可以在飛往烏魯木齊時帶上它,然后當天晚上品嘗。不過這種想法沒能實現,因為中國在攜帶玻璃和液體上飛機方面有著奇怪的限制規定。但怡園紅酒確實很難得到。我絕不愿把這的一瓶怡園紅酒交給保安人員,從而失去品嘗它的機會,所以我沖進了一家咖啡館,要了一個大玻璃杯,接著拔開了軟塞,一飲而盡。當時一大群中國乘客在安檢入口處從我身旁穿過,一臉困惑地看著我。(那瓶酒值得我這么做)。
當然,如今各處的飛機旅行者在過安檢時都會被禁止在手提行李中放置與液體哪怕有一點相似的物品,就連拔塞鉆也被認定為危險武器。這一特別規定同樣也會影響旅行的愛酒人士和酒飲專家。拔塞鉆是喝酒的工具,但顯然它與金屬刀不是很相似(一種職業小偷現在在飛機上,即使是最短的旅程都不再使用的刀具)。
我珍愛躺在我盥洗用具袋內的那把堅硬、好用的小塑料開塞鉆。它被遮蓋了起來,一點也不引人注意。那種材料不會引發任何警報。它已陪伴我很久,甚至它身上的英國國際電信(BritishTelecomInternational)標識早已被人遺忘。
但根據我的經驗,大部分全球造酒商想盡可能多地向來訪的酒評作家兜售酒的欲望尚未受到飛行限制的影響。具體情況會隨地區和個性的不同而不同,但總體來說,正如我們可以預計到的,論不讓參觀者空手而歸的決心,意大利人是最堅決的。那些關于旅行時只允許攜帶手提行李的主張和航空公司嚴厲的重量限制全被置若罔聞。意大利人的典型特征就是處處都體現出慷慨。即使這意味著參觀者不得不把酒倒進機場的廁所。
我意識到,這個被贈與太多酒的職業困境不會引起那些不靠寫酒為生的家伙的太多同情,但其它職業的人可能也曾遭遇過在旅行時被贈予沉重且體積大的禮品的兩難境地——拒絕這些贈品會顯得不禮貌,但空運回家非常不方便。每當我被介紹去寫關于種種產酒地區的權威性插圖文章,而這些地區無疑會規定我的行李上限時,我的心下沉得與手臂一樣快。
帶酒乘飛機不容易,即使是把酒放在檢查過關的行李里。這些酒瓶不光重,而且比手提箱中的其它多數物品更易碎,我甚至還發現很難因為一瓶紅酒如此珍貴,就值得冒將酒全部灑在衣服上的風險。在為數不多的幾次帶酒飛行過程中,我把酒裝在聚苯乙烯管內,并且用透明膠帶整個粘起來。迄今為止,這個方法很不錯。但聚苯乙烯,作為可裝任何酒的最輕、最安全的包裝材料,卻很難回收,并且往往會分解出一些粘狀的白色小顆粒。我在一些極個別的情況下才會把紅酒包裝好放在手提箱內,例如作為澳大利亞紅酒展示會的外國裁判。盡管目前的飛行限制仍然存在,但他們還是會堅持讓我們帶一些非常好的酒回去,以供裁判官晚宴飲用(好像我們在一天嘗了200瓶酒后還需要它們似的)。
責任編輯:火爆糖酒招商網http://www.sxbyjy.com 小馮 2010-3-20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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